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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:重回蠻荒攜猞姬,為情斷燈忘遲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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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過鶻陣,又見鵜鶘。如過峰巒舊嶺,泥丸彈地,鷗鷺剛鳴,已是黃昏時候。水獺頻現,一幅獸中天堂模樣。

篝火別黃昏,黃昏舍去,疏桐倒掛,小竹熊看了看倆人,憋羞說道:“我去撿些柴。”說完像風一般的消失,剩下的篝火也像燭光,只是情誼雙方不對。

小竹熊轉個呼吸功夫,就找了片竹林,啃食良久,足了腹中饑蟲,懶懶徐步在林間,胡亂撿些柴火,打著飽嗝,慢步挑眼的回去。剛準備帶點野味回去,不巧,就在路上碰上一只猞猁,通體白色,尾部有一撮灰毛,口吐鮮血,看上去剛死不久,踢了踢,確認以後,甩開汙血,興高采烈而回。

來到篝火旁,卻不見倆人身影,拔毛上枝,一股肉香彌漫,不久,就見倆人纖揣而歸,李若寒眼角的淚痕尤為明顯,停在篝火旁,看著那跳動的火焰發呆,眼前的美味,在她眼裏顯得那麽不屑,小竹熊的成就感,頓時沒了。

“怎麽了,若寒小姐?”小竹熊關心問道。

李若寒表情至始至終沒有變化,充耳不聞。奉先截了話,“別做牙縫裏的肉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看著惡心,自己難受。”

小竹熊無言,站起著,一個利索動作,就跳到樹上歇息去了。

“若寒,吃點東西吧!這北蠻荒處處都是猛獸,不吃飽,怎麽跑?”奉先軟軟有氣的語氣勸說道。

聽到這話的李若寒,倒是接過奉先手中的腿,大口撕咬起來,一夜無言。

翌日清晨,陽光剛褪去霧霾陰簾,懶散的眼眸,被那一縷溫暖刺痛,手擋額頭,輕開蒙眼,卻沒了李若寒的身影,慌忙站起身,喊了一句小竹熊,聽得一聲響,小竹熊哀嚎的從地上爬起,抱怨道:“大清早,哪有你這樣亂吼的。”

“若寒不見了,趕緊,我們分頭去找,這裏到處是蠻荒野獸,怕是遲了,她有危險,快!”奉先也有點慌了神色,若寒的悄聲離去,說到底,根在他,不由得心裏帶著愧疚,和自責。

“昨晚,你們倆怎麽了,這荒野古林裏上哪找去?”小竹熊邊拍著灰塵邊說道。

“找人,別廢話。”奉先不耐煩的語氣,突然緊鎖了眉頭,“誰?”

不遠處樹後,出現一女子,身材婀娜芊瘦,瓜子臉,尖下巴,手提一挺重型武器,搖擺這身姿走到倆人跟前,一句粗如男子的聲音,略帶沙啞的說道:“餵,你們倆小鬼,有沒見一受傷的男子,約莫三十左右,長發,和我般高。”

倆人先是一楞,敷衍的搖了搖頭,就要轉身分頭找李若寒去。剛轉身,聽見背後那女子,帶著發怒的語氣說道:“你們再動試試。”

倆人回頭,被女子拿著那挺重武器對著,頗為無奈,嘲笑似的無奈。

“我這弩一彈七十六發,若不想你們成漏勺,就認真點。”

小竹熊輕笑的搖了搖頭,反問道:“我們也要找人,你要我們怎麽認真?”

“像我手裏這弩一樣認真。”

還不等那女子感覺什麽異樣,那弩就到了小竹熊手裏,把玩的看了看,扔在了地上。

“你!”女子大怒,就要出手,可惜手還沒擡,就被小竹熊制住。欲要掙紮,卻被小竹熊輕手一推,腳拌在昨晚未燒完的幹柴之上,偏不巧,一臉栽在了那已成灰的黑灰中,擡頭一看,一臉黑灰,比包青天甚之。

“你,你們居然把他吃了?”女子擡頭盯著那地上被堆成小堆的毛上,狠狠的盯著,手開始顫抖的,抱著那堆毛痛哭。

“昨晚那東西哪來的?”奉先嚴肅的問道。

“撿的,就一只猞猁,撿到時,剛死不久。”小竹熊擺了擺手,對著趴在地上痛哭的女子說道:“你說的是人還是猞猁?”

“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,你怎麽就連死的東西都不放過?”女子哭聲依舊,說話聲音有些顫抖。

“我可沒吃,他吃的。”小竹熊指了指奉先,藏在肚子裏的壞笑,只是沒笑出口,“就算是猞猁,你怎麽能確定就是他。”

女子拿起那一堆毛裏,唯一的一撮灰毛,問道:“這是不是他尾巴上的?”

“那就不是你要找的,明明那是耳朵上的。”

“啊!”女子慌忙站起,瞬間的眼淚像添了膠水似的,突然就止住了,連忙開始擦拭自己那如黑炭的臉,破涕為笑。“你們也再找人嗎?是不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,二十左右?”

“你見過她?”奉先嚴肅的表情,突然轉為焦急。

女子指了指正南方向,“那去了。”看著倆人定是不凡之人,心裏正合計如何如何,沒曾料想,倆人居然徑直朝正北而去,趕緊追上更前,恐懼似的表情,和柔情似水的言語說道:“你們朋友南去,你們往北作甚?”

“明明你就出現在我們北方,如何能在南面和她碰面,你一定在說謊。”奉先輕笑說道。

“我還是跟著你們為好,北去狻猊、狴犴、牛蛇獐虎,多如牛毛,看你們身上一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,鐵定去送死,我在身旁還能幫點小忙。”女子自圓其說,老生常談,倆人卻沒有理睬。

“你從南面而來,怎麽知道裏面什麽情況?”奉先停下腳步,看著那女子捉急思考的臉色,責怪在歉意面前,顯得微不足道,畢竟自己昨晚吃了人的夥伴,微笑一聲繼續說道:“你可以跟著,看在一起找人的份上,別耍花樣。”

女子聽到奉先那柔和的話,頓時嚎啕大哭,“我弟弟肯定被你們吃了。”

奉先無言以對,看了看小竹熊那淡定的神色,不由得心中無奈。

“猞姬,我們找的你好苦,東西拿來,讓你死個痛快。”正面迎來一頭狻猊,粗門吼嗓的說道,接著周圍,一群狻猊圈小而近,圍了個通透。

看到這群彪悍的野獸,猞姬連忙躲在倆人中間,強提起一股勇氣說道:“東西在他那,有本事你們來拿。”猞姬立馬把懷裏的一顆剛冒芽的枯樹枝,塞入奉先的懷裏。

奉先是躺著也中槍,看著一群皮糙肉厚的野獸,身上除了人琴和乾坤壺,沒有利器,對付這群狻猊,要花些功夫,心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咬人熊那粗大個。

“是不是很想我呀!”三個人影跳到了包圍群內,定睛一看,居然是咬人熊和石堅,還有他的徒弟林軒,不由得對自己這張臭嘴,產生了疑慮。

狻猊哪管得他們的敘舊,掄起車輪般的大斧,為首那說話的狻猊,率先跳近,一個呼吸功夫就躺在地上,沒了動靜,其他略小些的開始遲疑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總於在咬人熊,倆拳放倒四個之後,信心總於發洩完畢,像逃獄的罪犯,玩了命般的散去。

“你們怎麽來了?”待狻猊逃跑幹凈,奉先淡淡的問道。

“我是不是變聰明了,我就知道你們若是沒事,一定要去拿古青燈,結果正如我所料。”咬人熊得意的笑了笑。

“我徒兒呢?”石堅看了看猞姬,居然沒有李若寒的身影。

“若寒小姐?走丟了。”小竹熊解釋道。

“這蠻荒遍地野獸,怎麽就把個活人給丟了。”石堅有些責怪的語氣。

“他們倆搞什麽鬼,我怎麽知道?”小竹熊倒是一臉憋屈。

“你們真是丟三落四,丟東西還好,老丟人,那叫唐雲的調皮小姑娘估計也被你們丟了,你不知道她倆奶奶,都急哭了,現在分頭找去,怎麽說你們倆好。”這話語出現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嘴裏,顯得如此變扭,對於這“倆奶奶”,倆人也是無言以對,任憑道說。

猞姬此時剛從咬人熊那彪悍的戰鬥中清醒,對於眾人的談話也插不上嘴,索性自縫雙唇,閉口不說。

奉先把懷裏的樹枝,看了看,不屑的說道:“一根破樹枝,塞給我幹嘛?”

“那可是寶貝,拿來。”猞姬搶過樹枝,細心的放在懷裏,假裝沒發生過一樣,安然自若。

奉先也沒搭理,幾人小聊了會,徑直往北而去。

真是:細雨裏秋多春少,往事如葉,任憑秋風掃。老檐霧濃霜稀,可笑,欲往貴處熏陶。

也正如韋略那詞:舊年情書新時景,雙魚戲,卻是往年池塘。腸若幹杉,寸寸可斷,欲登高望眼,哪有天上人間。

古堡裏,紅衫袖兒突然皺起了沒有,剛閉上的眼睛,漸漸微睜,“五妹,我感覺到了四弟的氣息。”

“我也略有靈應。”畫龍孺寒正好相反,漸漸的閉起眼睛,享受似的感應。

“會不會是青葉那廝,又來找我們的不是?”

“這次若要來了,果斷讓他有來無回,就算要了我命。”

“二弟的傷勢如何?”

“他在吸收阿鼻花,沒有一年半載,出不了關。”

“來的真是時候,猞姬這賤人,還真會挑時候。”

“怕就怕他們是一夥的,還是讓茹兒趕緊回來,帶上嘲風,這樣我們勝算更大。”

袖兒一揮手,一個牛頭統領,慌忙進入,得了袖兒的意,往忘遲山去了。帶牛頭統領走後,“這些飯桶,盡敗事,還是我親自去一趟。”

忘遲山,通體呈懷抱狀,在冰山腳下,有一處溫泉,如今成了龍茹茹和陳梅的洗浴之所,現在又多了一位,正是失蹤的李若寒,倆人有幾面之緣,情敵不成成閨蜜。溫泉裏相互嬉戲,好不快活,倒是這堪稱莽荒最為奢侈的地方,一年要幾座冰山水源支撐,真是帝王之家好享受,一年就花去十幾個部落的水源。

牛頭統領在北側山腳,敲了三聲鐘,溫泉去也去不得,若是冒犯,饒是幾條牛命,也不夠消騰的,只能出此策略。

在溫泉聽到鐘聲的陳梅,冒出了水面,看著聲源說道:“誰在敲那背山大鐘?”

龍茹茹和李若寒同時冒出,龍茹茹笑聲依舊,不在意的說了句:“有陌生東西靠近,不礙事,這裏沒人敢來。”

“要不要去幫忙?”陳梅倒是有些擔心。

龍茹茹噗嗤一笑,“我們去了也不濟事。”說完叫喚了一聲,那懶散趴在岸邊睡覺的小嘲風,托起眼皮看了一眼,正準備繼續,龍茹茹又大聲叫喚,“小小,你去那看看,我們待會找你去。”

小嘲風無奈,輕甩了甩頭,擡起沈重步伐,不情願的往後山而去。三人嬉聲依舊。

此時的奉先六人,也到了忘遲山腳下。一路上不是狻猊就是群蛇,不是群蛇就是狴犴,來來回回,六次有餘,唯一的規律就是開始的十幾只到最後的近百只,可把六人累的夠嗆。

忘遲上下,咬人熊不耐煩的吼道:“你會不會帶路,不要以為你是母的我就不敢揍你。”

猞姬聽到這話,怕的躲在奉先身後,理直氣壯的說道:“不是到了嗎,你們要找的龍茹茹,常在這玩耍,若是運氣好的話,今日能碰見。”

“就怕是運氣好也不一定能碰到。”林軒自然的站在自己師傅那頭。

“好了,上山吧!”奉先解圍,率先登入冰山,眾人跟上。

忘遲山上,幾聲女子嬉戲之聲,漸近入耳,奉先六人有些按耐不住,有人因果而急,有人因徒而急,有人因色而急。不到三個呼吸,溫泉轉角入眼,正巧碰上李若寒正穿衣圍帶,四人都轉過身,唯猞姬和林軒沒有轉身,林軒瞪眼感嘆:“春宮春色春正春,人美人羨人上人。”

“徒兒,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。”石堅極壞的口氣說著,順勢就擋在了幾人面前的視線。

李若寒聽到這聲,轉身一看,林軒那色眼直往,自己還半片裸身,一聲慘叫,又跳進水裏。

“你們幾個色鬼,滾出去。”陳梅只露上一頭,怒聲罵道。

五人腳步一致,拐彎抹角,到了視野盲區。猞姬在那看著笑道:“想不到你們真在這。”

“猞姬,你偷了袖兒伯伯的寶貝,不思量逃跑,倒來這受死。”龍茹茹跳起身,一手浮挽,一身衣物,著附在身。陳梅也起,唯有李若寒還在水中,不敢冒身。

“若寒妹妹,你怎麽不起?”龍茹茹問道。

“我半身衣物,都在身上,濕透沒臉起身。”李若寒嬌羞說道。

“原來你手上的燈,就是他們要找的寶貝。”猞姬笑道。

“快走,趁他們還沒回來。”陳梅急了聲說道。

“我這弩一彈七十六發,你們最好認真點。”猞姬開始認真了,嚴肅的表情,無以附加的淡,就在這聲剛起,背後的五人,現了身影。

“徒兒,你還在水裏作甚。”石堅倒沒理她們倆。

“我半身衣服濕透,沒臉起來。”

石堅趕忙脫下外衣,擋著他們的視線,緊閉雙眼,促聲說道:“趕緊起來”

“薄情男子,若寒妹妹這麽對你,你如何能這麽傷了她的心。”龍茹茹看到奉先,對於李若寒的遭遇,頗感同情,對奉先的好感,直線下降。

“你不懂其中原由,別亂加猜測。”奉先看了看遠處披著石堅外套的李若寒,心存一絲愧疚,一個轉臉功夫,突然臉色嚴肅的說道:“你把燈給我,救了千鈺,燈可以送你。”

“真是朝三暮四,為了若寒妹妹,這燈絕不能給你。”龍茹茹吹了聲口哨,突然淩空一聲怒吼,小小傲立在水面,溫泉此時的水,也開始以可見的速度結冰。

“嘲風?”石堅失聲,抱起李若寒說道:“徒兒,我們走,這地方危險。”

“你寶貝徒弟找到了,就一走了之,虧我還千裏迢迢帶你來這。”咬人熊抱怨了句。

“你家少爺,傷透了我寶貝徒弟的心,不倒戈已經是給青葉面子。”石堅憤憤出了口氣。

“你要救人,茹茹要覆手,你若是拿走了,她手就沒辦法恢覆,砍了她的手,你一點愧疚之心都沒,你算什麽男人,虧她以前還一往情深對你。”陳梅說道。

四人同時往奉先身上看,千夫所指,一窪春雪,怎解滿秋豐碩。半截刻尺,量不得千裏之遙。同心彼心相對看,誰解誰迷茫。奉先心憶波動,“一開始就是謊言,虛靈山弟子,怎麽會在蠻荒之地逍遙。”

“我。”龍茹茹嬌喘一聲,抱頭痛促,頭部的感覺猶如一把鈍器,在將就的割著那最敏感的神經,“你。”若隱若現的身影,在腦海裏亂竄,無規則的碰撞,讓疼痛斷而有勁。

“茹茹,怎麽呢?”此時在地上打滾的龍茹茹,慘叫之聲,像勾人魂魄的鬼厲,聲聲波遠。

“趁現在,時間拖久了,我們就麻煩了。”猞姬提示一聲,七十六發短弩,破口而出,直搗陳梅。

陳梅早有提防,弩箭一出,憑空畫手,口念咒語,凡夫俗子之箭,瞬間粉碎,可把猞姬那不可自信的表情,模擬得出神入化。而另外一方,小小和倆熊打得不亦樂乎,不相上下,你來我往,肉眼難以分辨影子到底是誰。奉先看猞姬,插入戰鬥。而林軒致仕優雅,到溫泉邊,敲敲冰塊,已經堅如石墻的冰面沒有多大動靜,“哇”,雙腳一躍,整個人遁入冰上,撲通一聲,掉水裏去了。

猞姬得了閑,慢慢朝龍茹茹走去,那巨弩把龍茹茹當成了把心,邊走邊說道:“早就看你這樣子不順眼,憑什麽你萬千寵愛於一身,而我飽受冷眼,今天不把你穿上幾個洞,你不知道我的狠有多認真。”龍茹茹還在地上抱頭打滾,對猞姬的話,並未完全聽清,在死前的掙紮,婉如天鐘洪籟,一聲龍吟直掛雲霄,連天邊的雲,都開始退避三舍。

被這聲龍吟嚇得坐倒在地的猞姬,踉蹌爬起,此時的龍茹茹卻站在他身前,看不到表情的臉上充滿陰暗,一手正對猞姬的天靈蓋,看似輕輕一掌,著實是要猞姬的命,占了上風的奉先,分心卸開龍茹茹這廂攻擊,和陳梅三人戰在一起,卻還是戰了上風,陳梅率先被彈出戰鬥,口吐鮮血,臉色慘白如紙。而龍茹茹在修為上差上不少,被一腳踹出,正提胸口,原本就對奉先的救助,心暗暗的疼痛,如今已記起陳年往事,心口在幾重受傷之下,呼吸開始急促,坐在地上,輕按胸口,眼淚也在痛的刺激之下,毫不給情面的如細雨檐珠。

“拿來!”奉先淡淡的口氣在龍茹茹心中,像是兇言相對,更是閉眼不忍相信這是真的。“你若不肯卸下,別怪我動粗。”奉先的口氣咄咄逼人,恰逢這個時候,猞姬一個跳躍,對著龍茹茹一彈七十六發箭矢,發發如恨,卻被奉先揮手擋下。

“哪有你這麽婆婆媽媽的男人。”猞姬把弩扔到地上,一聲巨響,成了她抱怨之聲。

“不關你事。”奉先的口氣,尤為狠重,像是人在糾結之時的一聲吶喊。

身前憑空多了一位中年男子,對著奉先一掌既出,頓時打斷了奉先幾處肋骨,到地吐了口鮮血,只聽到那男子淡淡的說道:“我還以為是青葉,想不到是個只拜師不學藝的執挎公子。”

奉先心頭一怔,對於這男子的身份尤為好奇,想著他怎麽知道自己的事情,“你是誰?你怎麽知道我的事。”

“你的事滿天下都知道,只不過給你叔叔青葉面子,沒在你面前說破。”中年男子笑道。

這一語打擊,像是一座山峰狠撞胸口,瞬間嘴口一甜,又吐出口鮮血。

“原來我四弟月磕的內丹在你身上,在哪?”袖兒怒氣沖天的言語,好不保留的發洩而出。“少些痛處,說實話。”走到奉先跟前,奉先欲掙紮站起,被一腳踢飛,此時的眼珠,慢慢上翻,就是暈與清醒之間來回爭奪,視線卻從未在袖兒身上離去。

“就連一個廢物都敢在我蠻荒撒野,還帶了一個。”猞姬開始顫抖,看著自己心中如神一般的男子,卻如此不堪一擊,頓時心裏的憧憬變成泡沫。“猞姬,你若要死個痛快,就把東西交出來。”

“早藏在隱秘地方,你要是把我殺了,保你永遠得不到。”猞姬的謊言看起來天衣無縫,但是下一刻,她開始失望了,因為在她說出口之後,那樹枝已在袖兒手上。沒有保底的東西,頓時對生的念頭開始模糊,而臨死之前,對著奉先淡淡的說道:“你認真告訴我,我弟弟是不是被你吃了?”

奉先的點頭,給了猞姬臨死之前的勇氣,淡淡如水的此刻,對著淡淡如水的死,放下了畏懼,開始承受,下一刻就看到猞姬倒地,沒了動靜。奉先欲掙紮,可惜身不聽使喚。

“大伯,別殺他。”龍茹茹走到奉先跟前,打量了一番。

“他身上有你月磕叔叔的內丹。”袖兒氣惱的說道。

“現在他已經傷勢嚴重,若取了月磕叔叔的內丹,必死無疑。”龍茹茹懇切的解釋道。

“她如何對你,你的手,你忘了嗎?”

只見龍茹茹憑空多出把劍,對著奉先說道:“你要燈,我給你。”話語剛落,龍茹茹把自己那連接古青燈的手切下,強忍疼痛,一字一字的說道:“我和你今日一別,永不相幹,若是他日再見,就如倆蛐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”這些字,遠比她斷手之痛,更加刺痛那曾經愛過的心,就是這一劍斬下,那心中對於那要與不要,劇烈的捫心自問,狠了心的那刻,卻已發現,那已經是無法挽回。

“茹兒,你怎麽那麽傻,這小子有什麽好,讓你這樣對他。”袖兒氣急敗壞的說道。

“因為我曾經愛過。”短短的一句,她卻不知,同樣刺痛了奉先那已慢慢成長的心,心中的痛和傷疊加,便暈厥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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